轉載王德威
The following is written in Chinese
http://www.douban.com/note/121464460/
木頭同學讓我總結一下王德威教授在“香港都市想像與文化記憶”會議上的專題演講。
其實我並非現當代專業,對香港現代文學知之甚少,開頭的時候甚至在打盹。不過到後來,實在是精彩得很。簡單記了些筆記,憑記憶串聯起來,歡迎與會的朋友批評補充。
PS:歡迎轉載,不過請提供本文鏈接或出處。
題目:文學的香港史:十個關鍵時刻
開頭介紹“關鍵”、“時刻”兩個概念的來源。
“關鍵”一詞起源於北齊,
(接下來是漫長的典故介紹,俺神遊去了,鈔一下提綱里的文字)
“關鍵時刻”作為理解文學史的方法,意在鎖定特殊的時間點,並以此作為樞紐,發展起承轉合的論述。另一解釋是,與其視關鍵時刻為封鎖歷史意義的要素,不如視其為開啟歷史意義的契機。在時間的開與關之間,偶然與必然互為表裏,歷史多變衍異的可能於焉呈現。
(回想起來,後一種解釋是王教授此次演講的核心。這十個時刻並非只是單純的時間點,它們代表一種現象的開端或結束,影響著香港文學發展的軌跡。由現象而及本質,這就是牛人啊,允許我馬
;哲一下)
相對於大中國的時空版圖,香港也許無足輕重。但香港同時又被賦予眾多意義,成為定義宏觀歷史的關鍵詞:百年殖民經驗與帝國歷史,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,中央集權與特別行政區,莫不因為香港而形成複雜脈絡。在此之上,香港文學——以其虛構和實踐、隱與顯、無懼世俗與絕對前衛、欲想與悵惘——為大歷史添加更具辯證性的層次。
以下十個時刻也許是無足輕重的編年記號,但從文學香港的角度觀察,卻可以開發出史料和始料未及的多重可能。“文學”史的意義恰恰在於承諾比歷史更曲折的過去,更多樣的未來。
文學是香港歷史的最後隱喻。
1、 1929.9.15
侶倫在短命雜誌《鐵馬》(僅出版一期)上發表〈爐邊〉,這一年他十八歲。文章(不記得是不是小說)哀歎在香港創作文學之艱,作品被那些沒有文學追求的編輯看完,就像隨手丟到火爐里一樣被遺棄和毀滅。這篇文章暗示著香港文學的命運。侶倫後來創作的《拉麗黑》與新感覺派文風相近。
〈似乎PPT放了一張侶倫和穆時英的合照〉
2、1941.12.8
(這一段我最喜歡,大概也是因為我最熟悉。王教授的講述精彩極了,複述如下)
這一天,日本在珍珠港事件之後,進攻香港。香港大學正在期末考試,故事的主人公盛九莉和她的同學得知打仗了,大家十分高興。與此同時,隔著海的酒店裡,范柳原和白流蘇在酒店的那堵牆下,
決定他們再也不能虛度此生,因此開展了一場傾城之戀——他們結婚了。後來他們回到大陸,最終婚姻還是走向了結束。20世紀九十年代,范柳原回到香港,發現白流蘇再婚了,生活的很好,於是他重新整了容,換了一個名字,寫下了《范柳原懺情錄》。他的新名字是leonard Fan 或者叫Leo Fan,他下午將會給大家演講,故事的結局可以問他。
(李歐梵教授是下午的演講,聽到這裡全場爆笑。真是精彩啊,精彩)
3、1952.7.25
《中國學生周報》創刊,主要由南來文人主持。在當時的冷戰文學背景下,主張純文學的創作,標誌著香港文壇典範性的轉變。
4、1955.2.8
《新晚報》副刊開始連載《書劍恩仇錄》,報刊的背景帶有左翼色彩。
金庸和新武俠的成功,實際上是晚清鴛鴦蝴蝶派在香港的復蘇。
5、1960.2.15
劉以鬯在《香港時報》“淺水灣”副刊發表小說,是現代主義的開始。
他的小說影響王家衛的創作風格,《花樣年華》取材自《對倒》,還有《2046》。
6、1975.1.30-6.30
《西西》在快報以圖文連載的方式刊登《我城》,開啟一種以城為座標的命名方式。
7、1982.3.8
<p style="margin-top: 0px; margin-right: 0px; margin-bottom: 0px; margin-left: 0px; line-height: 18px; color: rgb(51, 51, 51); font-family: ‘lucida grande’, tahoma, verdana, arial, sans-serif; text-align: left; “>1982年3月8日7點7分,一個穿著打扮像是從三十年代走出來的女鬼,在人群中尋找她的愛人——十三少。
李碧華的《胭脂扣》實則是香港的政治寓言。
8、1998.7.1
陳冠中《什麽都沒有發生》,抒寫香港人回歸後的情感。
王教授還推薦了《盛世》。
9、2008.2.4
青文書屋的老闆羅志華在倉庫裏被書壓死,是香港文化生產的隱喻。
“青文”來自香港青年文學獎,影響了一代作家。
10、2097……
董啟章《時間繁史·啞瓷之光》。一百年後,香港還是香港嗎?